城市设计请为“艺术”等一等 赶出效率未必等于赶出优秀作品
现在的艺术院校毕业生求职关注什么?看看他们是怎么问学兄、学姐的:设计院、创意工作室“累不累”。待遇高,加班忙,这六个字就可以回答这个问题。“33%加班10-15小时,33%加班15-20小时”、“那就来一场头脑风暴吧”,这是笔者在一家著名的城市设计机构的访谈记录,这家设计机构晚12点时,超过1/3的窗口灯是亮的,他们都在赶工。
关键词:赶死累死
设计需要热情,可是设计师们都在赶工,停不下的脚步,改不完的方案,加不完的班。近日,网上传深圳一位20多岁的年轻设计师,因为压力过大而选择了结束生命。
据报道说:“他几乎天天加班,常通宵工作,事发前夜,女友陪他加班至晚上10点,回家后继续加班至凌晨,上午接着上班。”
“加班,赶工出图,地主收租催得紧啊”、“大设计院每年都有猝死的,建筑师也要珍爱自己的生命”、“连续工作2个月为了‘投标’,困了累了喝红牛,呵呵!”“我已被压力压得麻木了。曾连续加班两个月,每天工作到深夜一两点。”这是业内一家网站综合调查设计师们生存状态时得到的回答,这家网站感慨:“外表风光,内心彷徨;身体越来越差,对设计的热情越来越少,行业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压力越来越大,所以自杀、过劳死一再发生!”
我们赶、抢出来的城市作品或随大流,或求猎奇。CCTV大厦、重庆大剧院、广州电视塔等,奇特的外貌往往引来大家的戏谑,戏称“大裤衩、坦克、小蛮腰”。中国设计师往往就是随波逐流地先找一个奇特的造型,然后再去考虑其他;2006年以后,和谐社会、科学发展观的提出,建筑形体开始讲究完整简约、大方实用,构造材料的细节就成为焦点,这又成为左右设计艺术的新方向。
关键词:苦尽甘来
美国同行感慨,中国一名设计师一年要干他们5年干的活。但是工作量与工作质量却不成正比,不见得这份辛苦能“苦尽甘来”。
走在伦敦的大街上,走几米就有一栋年纪过百的“老宅”,隔三差五就冒出一座五百岁的“古董”,它们一律地容光焕发,俨然阅尽时光仍风度优雅的绅士。为何能这样?因为英国人在城市设计和建筑方面的“重口味”:一是人才要求高,二是工期长。
在英国大学里,工程类专业是出了名的又贵又苦的专业。那些在图书馆里没日没夜写写画画的,几乎全是学工程的。建筑公司招人时,对应聘者的学历和成绩有着很高的要求,还需要教授出具推荐信。好的建筑公司只要成绩前30%的学生,并且得有拿得出手的设计作业或相关实习经历。
但一旦被公司录取,好日子就开始了,就说建筑工吧,他们就有权利喝下午茶。建筑工每周的标准工作时间是37个小时,每天不足8小时,且周六、日停工。“于是,我经常看到家附近的建筑工脱下工作服,提着工具包去附近的必胜客吃午餐、喝下午茶。”这位英籍华人写道:家门口有一个多层停车场,仅仅是翻修,就已耗费了一年多时间了;工程项目部事先定好的建筑材料,结果厂家无法按时供货,其他厂家又无法提供同样优质的材料,只有一个办法:等,无限期地等。
关键词:稍等一等
自从1981年底深圳蛇口工业区竖起一块“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标语牌以来,对时间和效率的苛求,就渗入中国经济社会的每一个细胞之中。
于是急功近利、浮躁冒进中各种怪胎层出不穷:长沙计划建设世界第一高楼,高度838米,大楼计划7个月建成,你敢去住吗?鄂尔多斯康巴什新区几年内就变得高楼林立,但又是走了大半天也见不到一个人的“鬼城”。“时间”产出的不仅仅是钱,生命的意义也不仅仅体现在效率上。
城市的建成规律是为人、服务人而适度成长的,城市设计更需要设计师满怀激情荡起创作灵感的帆。台湾东海大学有一座名叫路思义的教堂,小教堂可供四五百人做礼拜。教堂由四片薄壳双曲面混凝土墙构成,外表贴黄色棱形面砖,站在教堂前,建筑物上扬的曲线宛如一双祷告的手;教堂内无梁、无柱,四面曲墙顶上的天窗、前后通透的玻璃窗,营造出宁静、神秘的氛围。这栋教堂是贝聿铭、陈其宽设计的,1954年开始酝酿,1963年底方才落成。现在,这座小教堂已经成为经典。
2007年,西班牙设计展在北京举行,展会选择了百年来诞生在西班牙的300件椅子、灯具和招贴画。参展的椅子简直就是一个个精灵:椅子或简朴、或华丽、或卡通,或渗透建筑、雕塑意象,它们无一例外地在满足功能的基础上让人愉悦,西班牙的拼贴实在让人眼花缭乱!这都是激情四溢、观感惊艳的精品,西班牙设计师的艺术激情和创作成绩为世界现代不少艺术思潮都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至今谁也不会否认西班牙的设计强国地位:好酒还需岁月的风霜。